不见

*算是泱泱的《平生》衍生喵?

*泱醉兮缤纷全家捅上线✔


蓝忘机第一次见魏无羡是在家院里的枇杷树上。

穿着黑衣的小团子晃悠着两条腿对站在底下的白团子笑得肆意张狂。

“不就是两个枇杷么,作甚这么小气,这一树都是你家的,分我两个吃吃有什么不成?”

“你不问自取,就是盗。”白团子板着一张软糯糯的脸,出口便是不符年龄的冷声呵斥。

“切,你这人可真无趣。”黑团子撇撇嘴,作势起身。

“诺,接好了!”

白团子只觉眼前一晃,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直面而来,下意识侧身一避。

而那厢,黑团子借着树枝丫,足尖一跃,轻飘飘地就翻过了围墙,溜得没了影。

白团子皱着好看的眉,原地站了片刻,转身拾起了方才被扔到了地上的东西——枇杷,黄澄澄的,个大且甜。

但可惜摔坏了,面上凹了好大一片,流了一手粘糊糊的汁。

 

蓝忘机第二次见魏无羡是跟在父亲后头,也是彼时他才知道这个小贼就是父亲好友的独子——魏无羡。

“叫我阿婴就好!”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给你赔个不是,阿湛,你别多放心上!”

还是那副打扮的黑团子恬着小脸,微微弯腰,双手于额前作合十状。

白团子还是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点了点头,自心里琢磨着:我叫他阿婴,他叫我阿湛,也算“礼尚往来”?

“阿湛,我还给你作了幅画,你看看好不好看?”

作画这种事多像是发生在女子身上的,而男子,虽说未有不妥,却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说不准还是废了功夫的,不看一眼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画只画了稿本,寥寥几笔却是勾勒出了个大概,草草间也有两死神似。

只是,像恶作剧般的,画中人的耳侧不知为何多别了一朵花,画得极精致的小花先是被人用了小篆勾线,又另敷了色,粉粉嫩嫩的,好生惹眼。

白团子沉了脸,神色骇人。

“阿湛觉得这画如何?”黑团子继续火上浇油,“依我看,红花配美人,好看得紧!”

白团子默不作声,脸上却是愈描愈黑,手上也愈发用力,指关节发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画撕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团子终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笑得很夸张,腰板都折了。

“魏无羡!”白团子一把揉了那画就要找黑团子算帐。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画我就送阿湛了,还望阿湛笑纳!”可黑团子早就料准了要跑,不慌不急间复又调侃两句。

这么一天,在长辈面前向来知书达理,彬彬有礼的白团子首回丢了形象,撕了脸面,连追着人家跑了两个山头。

 

再见面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一夜之间,家毁人亡。

苟活下来的两个孩子不过七八岁,无依无靠,世态炎凉,也只得沦落到留宿街头,乞讨为生。

可造化弄人——

蓝忘机还记得那天天很冷,寒风呼啸而过,耳旁尽是它的嘶吼,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两边的铺子都紧闭了门,他和魏无羡就缩在桥洞底下一方破草席上,互相依靠着,凭那一丁半点的体温取暖。

两个人又冷又饿,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得难舍难分,只恨不得一觉解千愁——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睡过去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两位小朋友,你们要不要跟我走?”

“你是谁?”即使是困得下一秒就要睡过去,蓝忘机也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吃饱穿暖,还能给你们提供个住的地方,可以洗热水澡,还可以盖上棉被好好地睡一觉。用不着再待在外面挨冻受饿,有这顿没下顿,只能等着人家赏你口剩的。”

“……”

“怎么样?来不来?”

蓝忘机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左右思忖,转头想问问魏无羡的意思,却见那人窝在自己身侧,蹙着眉,眯着眼,小脸通红,嘴唇泛白,轻触额间便是一片滚烫。

魏无羡他发烧了!

“啧,你要是不想就算了,也没人逼你,就是你朋友……”那人咂咂嘴,话里颇有些可惜的意味。

“我,不,我们跟你走。”

……

 

往后的日子却是静如止水——如果不算上他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的话,上课、训练、任务,每天固定的几点一线,中间偶尔过点插科打诨的小插曲或是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意外。

一切好像都步回了原点,那人也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魏无羡倒数第二次见蓝忘机是在他留了一封书信,准备单枪匹马闯敌营的时候。

血海深仇岂是说忘就忘,说放就放?

可蓝忘机吃准了他这一遭九死一生,宁可不眠不休至熬鹰一般地盯着他也不肯放他出视线一步。

熬到最后还是魏无羡先低了头,“行了行了,阿湛,我服了你了,你怎么这么倔,从小就这样的么?”

蓝忘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着了魔似得死死地盯着魏无羡。

见他这副模样,魏无羡无奈耸耸肩,脱了外衣走到卧室里头,坐在床沿蹬掉鞋就直接扑进了被褥里头,须臾就只听呼噜呼噜声了。

这时候,蓝忘机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长时间的血液循环不畅让他的双腿在站起的瞬间有那么一刻的失去了知觉,还未适应便又是紧随着的铺天盖地的酸软酥麻,从足心一路蔓延而上,小腿、大腿,无不殃及,足尖每踏一步,双腿好像在电流上过了一遭。

不过他不在乎。

他只是拖着发麻的双腿,亲自去确认了房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才后知后觉的晓得了困,复又给人掖好了被子,扶着墙缓步回了自己卧室。

 

魏无羡倒数一次见蓝忘机是在隔夜早上。

他笑得一派释然,哼着小曲儿给晚起的蓝忘机做了早饭,热了牛奶,嘱咐人喝了又特意交待了自己去向,让人安了心才出的门。

可他终究食了言,去的不是菜场不是集市,而是仇人的老巢;手里端的不是菜篮子也不是布袋子,而是冷冰冰的枪械;出门的时候他说的是等我回来,心里想的是却是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雪落下的时候,魏无羡又看到了白团子。

白团子站在树底下,板着张脸,眉尖似蹙非蹙,手心捧着个黄澄澄的大个枇杷。

只可惜枇杷摔坏了,不能吃了。

 

END


标签: 魔道祖师忘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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